古木青青,青崖蒼蒼。石階蒼淨,蜿蜒而上。
一座大殿,據山而立,凌風傲雲,自在九霄。
趙毅拾階而上,登臨絕巔時,自覺已在玉宇瓊樓。
大殿之前,巨碑起立,上書:青龍聖殿。字跡如驚濤迭起,天柱聳峙,似疾風浩蕩,古松展姿。
趙毅細細看取其中的韻味,不覺沉醉。這時原本守在殿檐之下,兩個紫衣人,快步而近。他們見這身著藍衣、沒有任何法力的凡人少年,竟似信步而來,一時之間倒也不敢輕慢。
略顯老態的大漢,微躬身軀,唱諾道:「我兄弟二人奉命暫守聖殿,未知小友所為何來?」
趙毅這才從那神筆聖韻之間,收回心神。但見眼前二人身著紫衣,神態一愣,心底嘀咕:倒是不曾聽說這青龍一脈,哪一殿的長老弟子,要著紫衣。這青龍宗,以青為尊,五方殿殿上長老、殿下弟子,均是青龍殿的暗青、朱雀殿的朱紅、麒麟殿的明黃、白虎的素白、玄武殿的墨黑,當然未入門的外門弟子自然都是一體藍色。
那一旁的紫衣少年已是不耐,又見到趙毅默不作聲,清喝道:「哪來的螻蟻,人族聖地,豈是你遊玩之地?滾!」
趙毅出世之時,就是其母喪失地位之日,他出生以來,受過多少無理謾罵、有意刁難、拳腳相加,眼前之局,他應付起來,倒也輕車熟路。他見那紫衣少年,鬚髮精理,一絲不苟,錦衣燦然,飾物華貴,暗道:這人恨不得,在臉上刻上『尊重』二字,自是容不得他人一星半點的輕視,何況是我這個毫無身份、地位的人?
他將青龍聖令執在手中,而後躬身拜道:「二位前輩息怒,我是麒麟殿弟子,奉師長之命,入青龍聖殿一觀。」他不言外門,不說娘舅,那二人聞得此言,看到聖令,立馬色變。那紫衣少年硬撐道:「爾區區一介凡人,恐怕不能入內吧?」
趙毅只是躬身答道:「弟子奉師長之命而來,卻不得入門,回去恐難以交代,就請二位前輩告知,是此令不得入聖殿,還是我不得入聖殿?」那年長者臉色大變,抱拳答道:「小友稍候,我等請示聖殿守尊。」言罷,拉起那紫衣少年直向殿門飛去。
不足一刻。大殿深處,一道蒼老而溫和的聲音傳來,爾後響徹整個山巔,「持聖令,一切眾生皆可入聖殿。」
趙毅直入殿門,那裡宛若一方天地:殿頂深遠,布星置雲,落入趙毅眼裡,與一片暗夜星空無二,殿中立柱,似在擎天定海,萬世不搖,殿中通道,深邃悠遠,若道通無極。
偌大聖殿,空曠無人,所有屏障,遇青龍聖令瞬息消散。趙毅昂然前行,正殿四周滿是壁畫,然古壁高約數十丈,以趙毅能耐,難以看到壁畫全貌之十一,遑論看懂?
大殿盡處,只留一道矮門,不足一丈。門楣之上有匾額,上書:書山聖海,門側金石難辨的門框上,以指力勾勒出一副對聯:
閱遍書山可知修於心中
看盡聖海應覺道在殿外
趙毅暗道:修行在心,覓道在外,那一切似乎與這書山聖海不相關了......
門後是另一方無極世界,那裡天清地明,無盡的書卷,充斥了眼前這天地:玉簡、書冊、錦帛、石碑,自有萬千樣兒,古鼎、寶玉、短劍、長笛......在這裡天地萬物似均可用以傳承載道。
趙毅信步而行,目不暇接,直向那無盡深處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漸行漸深入時,那枚得於天葬潭底的翠色玉令,綻出熠熠青光,化解了古門上繁複的禁制。
他的眼裡儘是萬千物華:不論所傳載的功法如何,僅其材質已是絕世之物,趙毅正看到眼醉心迷、不知今日何日時,耳邊傳來奶聲奶氣的稚嫩童音:「道友有禮了。」他轉身看去,但見一丫角女童,黃衫金衣,稚嫩如藕,微躬身軀,正拱手作揖,緩緩躬身。那一本正經、一絲不苟、一心一意的模樣,直引得趙毅哈哈大笑,女童羞怒,整個臉蛋漲成了紅蘋果,長笑過後的趙毅,低頭見那女童有幾分忿怒,這才生生咬住下唇,憋住笑意。
那女童見趙毅明顯害怕她生氣,立馬笑語晏晏的道:「你這么小年紀,是怎麼進來的?」趙毅童年幾乎無伴,至小孤獨,小孩本無是非念,皆依家裡人的說法,與他同齡小孩的父母,皆不願自己的兒
第八章一世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