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刻,樓船甲板之上,林洋帶著一個幼童,四衛之一嘴快善言,口齒伶俐,一刻腳程已將畫舫之上的事對林洋言盡講明,那林洋聽聞趙毅一身破了不老天國,那終究是飄渺的傳說。
此時此刻,聽聞他不但箭破魔影,而且金狼之死都與他有關,真是既驚且佩:心中千般猜測,猶難解,何以化嬰真君駕前,他都能有所作為?
趙毅體力稍微恢復,他站起身來,往舫外行去,眼見樓船靠近,林洋攜著一個幼童,徐徐而行,在浩浩大江上,偌大樓船上,直如一片漂泊浮萍。
那錦衣女兒舉步上前,與他並肩齊目,共看煙霞,久久之後,她才緩緩道:「小妹等至小受盡家族上下呵護,如此危境,不說小妹,就是四衛亦是首次面臨,應變不及,讓趙兄見笑了!」
趙毅卻平靜道:「此物是魔奴,乃是魔族之人,擊殺我人族修士取其神魂,以磨火煉入己身,訓其為奴,日夜以魔氣滋養,此物極度貪戀修士肉身之生機,見之必取,不死不休。趙某若非曾聽師尊偶爾提及此物,試問又能好多少?」
那女兒道:「魔族此舉是欲以我人族之刀屠殺人族,殊為可恨。」
趙毅道:「不錯。魔族實為我人族的大敵,上古至今,多少英雄前輩嘔心瀝血,前赴後繼,已經有太多的流血犧牲。上古有句話,不斬魔,不修道,此言錚錚,亘古長鳴。」
這時,林洋已至眼前。他方待拜謝,趙毅卻已搶先道:「林兄不必如此,爾今雲津窟亟待新建,你該多教教他如何挺立,而非如何跪下才是。」
林洋道:「晚輩慚愧!」
趙毅愕然道:「你怎麼也是道基修士,怎能以晚輩自稱?還有你門中人折損多少,可還能守得住雲津窟?」
林洋上前一步,道:「晚....我正為此事而來,趙兄、仙子,實不相瞞,此時縱使我王仍在,只怕亦難保雲津窟的安危!」
趙毅詫異道:「出了什麼事?」
林洋道:「問題出在我家少主身上,他是天音之體。我想請趙兄收他為徒,這樣雲津窟之危自解。」
趙毅聞言道:「林兄糊塗了,趙某尚且不入道門,何以收別人為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轉身對那錦衣女兒道:「仙子何不將其帶回門中,以安雲津窟上下之心?」
那錦衣女兒目視遠處的小童,見他眉目精緻,靈秀明慧,澄澈素淨,真是百世不見的世間精靈。她見之心喜,緩步向其邁去,那幼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轉個不停,那女兒蹲下身軀,和那幼童對視,笑道:「你可願意跟我走?」
那幼童爬上她的肩頭,伸出食指,指著趙毅道:「那位哥哥跟不跟你走?」
那女兒笑道:「為什麼要那位哥哥跟我們走啊?」幼童有些煩惱的蹙眉道:「我答應爹爹聽洋叔的話,洋叔要我拜他為師!」
林洋上前至誠言道:「清兒乖,沒事了,你拜這位姐姐為師一樣。」
那幼童搖頭道:「爹讓我聽你的,總不能爹一不再,我就不聽你的。」言及此,泣涕漣漣,悲音感人。
趙毅哪聽得如此悲調,轉身上拉起林洋,慨然道:「林洋,趙某此刻即收他為徒,你看如何?」
林洋大喜道:「多謝趙兄!」
趙毅仰天長笑,轉而對那錦衣女兒道:「仙子可願與趙某同收此人為徒?」
那錦衣女兒眉眼間忽現幾分艷色,似羞如醉,轉身遠看九霄,看那煙霞錦繡,風雲崢嶸的遠空,笑道:「小妹且與君共留佳話於後世!」
趙毅大笑,對著樓船清喝道:「雲津窟目前的負責人上前搭話!」
一蒼衣老者,一臉善意,離眾而出,他躬身一拜,笑道:「老夫乃雲津大王座下大長老葛天成,見過道友!」
趙毅對他臉上那蠱惑人心的笑意視若無睹,直呼其名道:「葛天成,爾今雲津窟新敗,爾等可還願奉這小小幼童為主?」
葛天成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問,欲以稍加琢磨,長空傳來一聲斷喝:「怎麼,本座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葛天成見適才在樓船之上大殺四方的化嬰修士並未出面,而任此人在此叫囂,此人還指不定是哪殿閻羅呢?他趕緊露出善意的笑,誠懇答道:「我等祖祖輩輩皆奉雲津大王為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