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筆價值數十萬靈石的交易,雖然藏星閣的閣主依然是不見蹤影,但派出一名副閣主出面,也足以顯示出對這場交易的重視了。
從萬劍宗順回來的材料,不管是品相還是處理方式,都得到了藏星閣的鑑定師們極高的評價。
但陳遠親手搶來的那些靈藥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這是哪個白痴采的藥草,這寧神花大半藥效全在其根系之上,採摘之時需得用玉鏟小心剝離,不損其根系。」
「可這株倒好,分明是被人一把拽下來了的,品相之差,實在是令人髮指啊!」一位白須老者痛心疾首的控訴道。
這寧神花本是修士晉升分神期時極佳的輔助靈藥,只生長在雲夢澤深處,不僅珍貴而且極為少見。
眼前難得出現了幾株,可惜被這粗暴的採摘手法弄得藥性去了大半,又如何不讓人看著心痛。
陳遠漲紅著臉站在旁邊,一臉尷尬。
這些東西既然是他帶來賣的,那麼這藥草是誰采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老者小聲嘟囔著指桑罵槐,可陳遠也只能生受著,人家一大把年紀了為著你的事在這忙前忙後的,你總不能因為幾句不好聽的就憤然翻臉吧。
起碼得尊老愛幼之心,陳遠還是有的。
只不過陳遠的心中還是委屈:難道我不知道品相好的藥草更值錢嗎?可當時那種情況之下,哪容得自己慢條斯理的仔細採摘啊……
就這樣,鑑定一株藥草就要被罵一次,等所有靈草都被品鑑完時,陳遠幾乎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在藥草再多,終有鑑定完的那一刻。
等到那名白髮蒼蒼的副閣主將目光轉向同樣是從萬劍宗說來的靈藥時,陳遠終於是長舒了口氣:這種被人指著鼻子罵卻不能還嘴的感覺真夠憋屈的……
不同於靈草和材料,靈藥由於是煉製好的成品,鑑定藥效需要更多的時間,所以被放到了最後。
可是等著等著,陳遠發現,那副閣主的臉上神情漸漸有些不對了。
待到鑑定到一瓶名為清霜丹的丹藥時,副閣主他更是陷入了良久的沉吟之中。
過了片刻,副閣主醒過神來,似乎是想通了什麼,神情變得十分的嚴肅,看了看周圍其他的藏星閣弟子,指著其中一人吩咐道:「你去把閣主喊來,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其他人先退下吧,嚴守這偏殿四周,除了閣主外,不得放任何人進入。」
藏星閣眾弟子領命而去,只留下了個摸不著頭腦的陳遠在場。
陳遠詫異的看著副閣主手中的那瓶丹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如此大動干戈。
清霜丹的作用不過是煉器時服用,減少火毒對修士身體的侵害罷了,又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丹藥,比之前兩瓶副閣主鑑定的丹藥在價值上差了不少,又怎麼會讓這副閣主變了臉色呢?
副閣主臉上似笑非笑,目不轉睛的打量著陳遠,看得他心中發毛。
「您這是……有什麼問題嗎?」陳遠有些承受不住,出言詢問道。
副閣主卻只是笑而不答,示意等閣主來了再說。
這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很久,讓陳遠渾身不自在,一直到殿門外傳來了個洪亮的聲音,才終於讓陳遠得以解脫。
「老徐你這般心急火燎的把我喊來有什麼事?我還在宗主那邊開會呢!」
伴隨著這個爽朗的聲音,主宗藏星閣的石閣主大步流星的踏了進來。
看到這位石閣主的第一眼,陳遠就覺得,此人不像是個修士,反而更像是個雄赳赳的武夫。
石閣主進門後,看到這滿地堆放的各式材料就是一愣,而後有些不滿的說道:「這是在收購材料麼,這種事喊我做什麼,就算是這材料有些多,你老徐也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嘛。」
徐副閣主沒有辯解,而是含笑反問道:「閣主今天去宗主那開會,是否談論的前些天萬劍宗一個分派被荒獸暴動毀了的事情?」
陳遠一聽這話,心中咯噔一聲,頓時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可不是,這幾天都商討過好幾次了,我應天宗也有好幾家分派與雲夢澤接壤,如何防備荒獸暴動,或者說如何戒備有心人禍水東引,可是一個很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