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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石與烈女
&購買未達60的讀者, 立馬購買完整或48小時後可正常閱讀 第五章
背上的碎片需要取出來,傷口要消毒、要縫針。
護士為薛定靜脈注射了麻藥,掛上水,拿起了鑷子。
隔著一道玻璃窗, 祝清晨站在走廊上朝里看。
男人原本是昏迷的,打了麻藥更是人事不省, 但哪怕意識全無, 他的眉頭也是緊緊蹙起的。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滾而下。
醫務人員走到她面前,告知她那個以色列小女孩並沒有受到皮外傷, 此刻正在做核磁共振,檢查是否有腦震盪。
祝清晨回答說:「我不認識她。」
&這位先生——」
&不熟。」
護士明顯有些不解, 「難道不是你把他們送來醫院……」
&路罷了。」
她是個怕麻煩的人,得知一大一小都沒有性命之虞,就決定功成身退。
不然呢, 還等著人醒來送錦旗?
她轉身往樓下走, 走到一半, 發覺哪裡不對。
一摸牛仔褲口袋, 壞了, 錢包不見了。
快步回到停車場,拉開車門四處找,並沒有錢包的蹤影。
她又原路返回醫院三樓, 依然搜尋無果。
祝清晨站在那扇玻璃窗外, 仔細回想著錢包會掉在哪裡, 然後才慢慢回味過來——多半是掉在飛機失事現場了。
當時她動作幅度太大, 只顧著把薛定往車上拖,錢包一準掉那了。
火勢那麼大,估計被燒得灰都不剩一粒。
頭疼得要命。
錢是小事,可證件護照都在裡頭擱著,這下麻煩大了。
視線落在玻璃窗裡頭,那人依舊昏迷不醒。她頓了頓,一屁股坐在長椅上,有了主意。
當然,此時此刻還躺在病床上飽受折磨的薛定是不會知道,在他意識全無的當下,已經被人當成了救命稻草,無端攤上了個大累贅。
痛。
哪怕人沒醒過來,夢裡也在痛。
薛定做了個夢,夢回年少時分。
那一年,四合院裡的梧桐還在晚風裡輕輕晃悠,一地碎影斑駁溫柔。
他趴在窗欞上,隔著一層薄薄的紗窗往院子裡瞧。
昏黃的落日裡,父親拎著兩隻大箱子,把母親送上了小車。
母親站在車前,忽然回過頭來。
他沒躲沒避,還是一動不動站在紗窗後頭,對上她的視線。
劉學英已然扶上車門的手驀地一松,調轉回來,走進了裡屋。
她蹲下來,把兒子攬入懷裡。
&兒,好好念書。」
九歲的薛定站在那,忽然問了句:「以後我就沒有媽媽了,是嗎?」
&然不是。」
&你為什麼要走?」
&為我和你爸離婚了。」
&你是和他離婚了,又沒和我離婚,為什麼要離開我?」
薛振峰站在門檻外頭,看著這一幕,沒說話。
劉學英摸摸兒子的頭,「媽媽只是不再跟你和爸爸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我愛你這件事,半點也不會變。」
薛定從她懷裡掙脫出來,問:「你們為什麼離婚?吵架了嗎?」
&有。我們沒有吵架,我和你爸爸現在,將來,會一直是好朋友。只是一直以來因為工作的緣故分隔兩地,我們都已經習慣各自過日子了。」她摸摸他的頭,也不期盼他能理解,「將來你一星期跟著爸爸,一星期跟著媽媽,行嗎?」
薛定後退一步,想了想,回答說:「不用了。反正我一直也是跟著爺爺奶奶,我今年九歲了,沒有你們也長這麼大了。」
他說這話時,沒有半點埋怨,只是冷靜而疏離地望著父母。
劉學英和薛振峰一個立在門外,一個蹲在兒子面前,誰都沒能說出話來。
二零零零年,薛定的父母,劉學英與薛振峰,正式離婚。
那年還流行方方正正、稜角分明的桑塔納,在他們住的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