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發生了何事?」法正見自家主公有些迷茫的表情,輕聲問了一句。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張富回頭看了一眼法正,輕輕嘆了一口氣,道:
「孝直果然料事如神,蜀中大將嚴顏陣亡了,其部將雷銅領兵降。公衡已經攻破梓潼,大軍已至綿竹城下。」
法正臉上一喜,有些奇怪的問道:
「黃使君一路勢如破竹,又新得了嚴顏部曲相投,這可是大勝啊,主公為何……」
張富微微搖了搖頭,道:
「我豈不知這是大勝,公衡得了梓潼,又兵臨綿竹之下,只要一下綿竹,成都便再無險可守。只是可惜了嚴顏啊,在我心中,蜀中諸將之中,當以嚴顏為首,可惜了!」
法正一怔,有些猶豫的道:
「主公所言甚是,只是如今嚴顏已死,依黃使君本事,拿下綿竹只是早晚之事,主公當儘早動兵,與之回合於成都城下才是啊!」
張富忽然笑了笑,道:
「孝直莫非以為我是那不思進取之人乎?傳命下去,大軍加緊行進,全力攻打新都,半月之內,我要抵達成都城下。」
「諾。」甘大在後方應了一聲,傳命去了。
……
卻說吳懿得了成都,日子卻並不好過,城內的世家大族並不買他的賬,雖然不敢起兵作亂,但各種小動作不斷,甚至連賦稅也不願意上交。但人吃馬嚼皆要耗費錢糧,近十萬大軍的耗費絕不是一個小數目,不得已之下,吳懿只得命人帶兵前往各大族內強行征糧,士族自然不敢反抗,但這一筆錢糧最終還是落到了百姓的頭上。
一時間整個蜀郡之地怨聲載道,成都城內氣氛空前凝重,甚至連吳懿自己都懷疑,只要有人振臂一呼,成都或許就不是自己的成都了。恐懼之下,命數萬人日夜巡視,只要成都有人敢作亂,便可拿下斬首。十餘日間,數十人被腰斬於市,但卻沒有絲毫作用。
除了內部之外,外敵入侵更讓吳懿難以應對,先是蜀中大將嚴顏領兵兩萬前來討伐。同為一殿之將,吳懿自然對嚴顏的本事非常了解,幸好其手下兵力不多,但也不敢怠慢命其弟吳班領兵一萬屯於綿竹與其對峙。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久又得知巴郡大軍取了雒城,吳懿就更加焦急了,當初自己屯十萬大軍於雒城,方才擋住了巴郡大軍的進攻,如今巴郡大軍已經取了雒城重地,一路攻打成都,雖然已經命大將冷苞統領兩萬大軍鎮守新都,但到底能守多久他卻沒有絲毫把握。
「主公,斥候來報!」
「讓他進來。」吳懿眉頭微皺,從案上抬起頭來,見親衛引著一斥候進來,待其行禮畢便開口問道:
「何事?」
「將軍,南面各路敵兵聚於武陽,劉璋以李嚴為大將,已於昨日發兵攻打成都,先鋒大將高沛領兵五千先行,已入蜀郡境內。」那斥候趕忙應道。
「哦?有多少兵馬?」吳懿眉頭緊皺。
「號稱大軍十萬,到底有多少兵馬還在查探中。」
「汝且下去吧!」吳懿揮手斥退了斥候,憂慮更甚。吳班、冷苞二人皆在外,蜀中文臣又恥與自己為伍,如今形勢急迫,卻是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
頹然坐下,卻又見那親衛跑了進來,無名火起,喝道:
「還有何事?」
那親衛戰戰兢兢的應道:
「主公,綿竹二將軍處有信傳來。」
「元雄?快呈上來!」吳懿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接過信件一看,卻見其上寫道:
「大兄,巴郡郡守黃權起兵攻入益州,不十日,梓潼城破。嚴顏自戮而死,餘眾盡降。今黃權統大軍而來,攻打綿竹。弟手中兵力不足其三成,恐難當守城之任,望大兄儘早派兵前來。」
吳懿讀完信件,心中更是憂慮。最了解自己的永遠是對手,反過來也是同樣的道理。吳懿心中十分清楚,巴郡郡守黃權雖然是文臣,但卻能震懾巴郡眾多的驕兵悍將,絕不是因為張氏父子的信任就能做到的。自己這個族弟雖然也算是不錯,但究竟能擋住多少天,吳懿並沒有絲毫把握。
然而更令吳懿憂心的是,那位一手創立了張氏基業的漢中郡守張富也來到了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