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書房一夜,感覺全身都涼了下去,直等到快中才闖了進來。看來她的消息不太靈通呀,這時候才到,如果到了午時,難道要他親手斬斷如初對他那少得可憐的好感?她不來,要他如何收場?
「你要殺戚繼光?」如初俯下身子,眯著眼睛看搖著摺扇的嚴世蕃。
很好,上來就是質問,臉蛋兒氣得通紅。可到底,她對他有了情緒吧?哪怕是恨,哪怕是討厭,也好過那淡淡的疏離,每次在一起,卻從來感覺不到她在身邊。
「為什麼不說話?回答我呀!」如初看嚴世蕃不言語,緊追著問。她下意識地看看窗外,已經快到午時了,難道小光就要命喪於此?虛海還說嚴世蕃因為重視她,所以不會殺小光,可現在……
「一個下級軍官竟然敢冒犯我,就沖這一點,他死不足惜!」嚴世蕃慢慢地說,語氣堅定威嚴,可心裡卻痛惜如初的焦急。
她眼裡的淚光如果有一絲是為了他,他就什麼都夠了。
「真的是為了這個嗎?你雖然驕傲,卻不草菅人命的人!」如初盯著他的眼睛,「不是因為我嗎?他跑來和你說什麼?」
「他要我放棄你。」嚴世蕃一字一句地說,「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冒犯。」
如初一片茫然,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說了,他真的跑來和嚴世蕃交鋒,只為了給她自由選擇的機會。而她,卻害了他。不過她絕對不能讓他死,不能讓這樣一個未來的民族英雄因她的穿越而改變命運,為了她去死!
「你放了他!」
「我嚴世蕃一向說一不二。不看到他人頭落地。我是不會罷休地!」
「你不能隨便殺人!至少得……交衙門問個審吧?」如初急得有點語無倫次。想拖延時間。到時候找虛海來幫忙。
「我代天巡視。有先斬後奏之權。怎麼你不知道嗎?」嚴世蕃身子前傾。神色間絕對不容質。
「那……求你放了他吧?他雖然不該來找你。但畢竟是為了我……你看在我地面子上。放了他!你看不到他地卓越地軍事才華嗎?這樣一個人才就這麼殺了。不可惜嗎?」
「你以為。我這樣任意妄為地人會在意這些嗎?」嚴世蕃輕蔑地笑。但如初卻覺得那是他自心底地自嘲和無奈。「如初。別忘記我是侫臣。絕非忠臣良將。江山社稷關、大明安危。關我什麼事?」
「那什麼關你地事?」如初情不自禁又瞄了眼窗外的接近中午的日光。
「你答應嫁給我,我就饒他一命。不然……」嚴世蕃語意冷酷,確定得不能再確定,「不然再過一會兒地功夫,他就身分離,再也別想來和我搶你!」
如初愣了,沒想到嚴世蕃提出這個要求。果然,虛海師兄說對了,對賭的雙方不是一個等級,人家可以隨便悔約,之前不過是哄著她玩,現在她邊一點半法也沒有。而他要她許婚,她該怎麼辦?看他那一臉戾氣,這一次肯定不會放過她,假如她不答應,小光就死定了。
要用自己的終身幸福去換小光的生命嗎?那自己的父親怎麼辦?將來為嚴黨倒台而受連累嗎?古代的連坐之罪有多厲害,儘管她歷史不好也很明白,到時候有的沒地列出一大堆罪證,胡家會因此而倒大霉的。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嚴世蕃鑽了牛角尖,這一關她怕是矇混不過去。可是答應他,自己真能做他的第二十八房小妾嗎?到時候逃也逃不了,真的要放下自尊跟了他嗎?真的為了戚繼光不顧整個胡家的安危嗎?就算嚴世蕃未必是歷史上的結局,她能冒這個險嗎?
一個婚約而已,卻讓如初糾結無比。而一邊的嚴世蕃看到如初面無血色,震驚得連眼睛也不會眨,似乎被嚴重地打擊到了,心忽然痛得無邊無際。
嫁給他,對如初來說就是天塌下來地壞事嗎?嫁給他,就真的那麼痛苦,一點也感覺不到快樂嗎?為什麼會這樣?他把從沒給過女人的愛全給了她,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堆在她腳下,可她卻棄如履,根本連看一眼也不肯呢?為什麼?!
可心扭痛著,嘴上卻冷酷地說,「如初,你得快點幫決定。戚繼光已經被拉到宣武門外的菜市口,日上頂頭就要開刀問斬。」
如初地心緊縮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所措。一邊是小光地命,一邊
第五回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