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建業此話一出,原本因為gsn—500max精確制導炸彈而氣氛不錯的現場,就如同刮過一陣寒潮一樣變得詭異而又冰冷。
尤其是總部首長,臉色無悲無喜,但那雙看透世事的眼眸卻閃過一陣掙扎,半分的無奈,最後交織成難以決斷的猶豫,最終歸於一種無可名狀的沉默。
莊建業說的這些話,總部首長等人不清楚嗎?
當然清楚,甚至比國內任何人都要清楚,要知道因為gps的問題分別在1994年和1996年遭遇兩次重大挫折,導致國內如同被人捏住了卵蛋,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憋屈的低頭認慫。
正所謂知恥而後勇,於是國內在1994年上馬了自己的衛星導航系統。
然而這類布置在近地軌道空間的基礎設施可不是過家家,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立個flag就能把事兒辦成了。
那是需要科研、資金、甚至是國力來支撐的綜合性產業。
不說其他的,就是普通的架橋鋪路還得出圖紙,上設備,投走進,進人員,然後才能開工上馬,更何況還是瞄準星辰大海的衛星導航系統。
所以項目一上馬便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戰。
首先便是資金問題,根據有關部門計算,如果要建成類似美國gps這類高水平全球衛星導航系統,保守估計需要1000到1500億人民幣。
這還是直接投資,要是算上零零碎碎的間接投資,總規模可能要超過2400億人民幣。
九十年代中期的2400億,哪怕時間跨度達20年,那每年的投入也要達到120億之多。
問題是這長的時間跨度,這麼大的投資規模,能夠給國內帶來多大的經濟效率,能拉動多少gdp,能促進多少產業的發展,全都是未知數。
因為整個項目需要至少十年的時間才能看到初步的效果,以至於很多決策審批的領導去職退休,甚至黯然長逝都未必能夠看到效果如何。
如果成效好的話,自然皆大歡喜;要是效果奇差,誰來背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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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性如此之大,令不少領導都望而卻步,寧可多審批一些近期見成效的項目,也不敢豪賭十年、二十年之後的身後事。
其次便是技術方面的問題,國內在衛星導航方面可以說是毫無經驗,也就談不上所謂的技術儲備,從零開始自然是困難重重,其他不論,單說導航衛星上的核心設備原子鐘,數遍國內各單位,就沒一個人見過這東西長什麼樣的,自然就談不上製造,更談不上精度。
而原子鐘只是全球衛星導航系統中一個核心部件,至於衛星的使用壽命,內部設備的整合等等問題,都是全球衛星導航系統無法逾越的難題。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國內不具備在全球設置衛星授時地面站的客觀條件。
別說是國內了,就是俄國和歐洲同樣不具備,唯一能夠在全球布置地面站,且毫無顧忌的只有當今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
這也是為什麼美國的gps能夠做到精確授時,定位準確的關鍵所在,因為在全球衛星導航系統當中,如果說太空中的衛星是眼睛的話,那麼配套的地面站就是耳朵。
兩者缺了哪一個都會讓全球衛星導航系統成為聾子和瞎子。
就拿前些年拿起gps信號故障來說吧,原因便是美國位於日本東京的地面站出現故障,導致覆蓋東亞的gps信號出現延遲而導致精度降低。
可見地面站對整個全球衛星定位系統的重要性。
如果這個例子不算什麼的話,那就看看俄國的格洛納斯衛星導航系統,從衛星本身的技術到整個組網布局,再到使用的頻率和型號,俄國的格洛納斯從各個方面來講,都不比gps差。
可偏偏落實在導航上,格洛納斯的信號和精度就是比不上gps。
原因為何?
很簡單,俄國的地面授時站覆蓋的範圍沒有美國的弄的那麼多且密。
蘇聯時代,依靠著蘇聯強大的政治影響力,可以做到所謂的全球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