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有著全套的家具,電只是照明用的,沒有電器,也沒有插座。
屋子的內部結構很簡單,開門是一個較大的客廳,對面的牆上有三扇門,左邊的通往臥室,右邊的通向廚房和飯廳,中間是狹窄的浴衛,每個房間有一盞吊燈,臥室的床旁另有一盞落地燈,燈旁放著把摺疊躺椅,應該是晚上百~萬\小!說時用的。
書櫃也在臥室里,比衣櫃要小得多,裡面放著各式各樣的,衣櫃裡放著幾套純棉睡衣,都比較寬大,反正這東西就在家裡穿,大一點也無所謂。
房屋、家具都是新的,唯獨燈泡看起來有些年代了,應該是從廢墟里找出來的,以目前盤古大陸的生產力還無法製造出燈泡來。
陳陣還穿著他的斗篷,是骨樂園的人幫他撿回來的,破得就算乞丐撿到了也不會穿,只會用來墊著坐,但他沒有扔,先沖了個澡,換上套藍底白條紋的格子棉,趿著拖鞋在書櫃裡找到針線,打開落地燈,盤腿坐在床上縫補起來。
他縫得很專注,被刀、劍砍開的口子一個接一個的合起來,針腳細密,幾乎看不出來是縫補過的,花了一個多小時把所以破口縫好,又回到衛生間洗乾淨,晾上。
做完這一切,陳陣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再加上睡有有點大,袖子耷到了拇指根,褲腳蓋過了腳後跟,穿著雖然舒服,可行動有些不方便,於是打消了出去逛逛的想法,關了燈躺到床上。
在梁城,他沒有急著去摸索周圍環境的想法,因為那裡是狼衛的地盤至少那時還是,可這裡不一樣,骨樂園還不能算作是敵人,但這地方太古怪,在這種封閉的環境裡,表面越是平和,暗地裡就越是兇險,他必須小心謹慎,得儘快摸清周圍的環境,最好能找到離開的方法。
明天一早就去逛街,樂園鎮不大,逛幾天應該就能記住每一條街巷。
這麼想著,陳陣閉上眼睛,開始重複他這些天一直呆在馬車上做的事。
他在尋找感覺,尋找注射藥劑後那種混沌包裹著清醒、理智對抗著殺欲的感覺,想知道身體的變化會不會和大腦的變化有關聯,如果讓大腦進入那種狀態,身體會不會跟著變得強大起來。
已經知道注射的是狂化藥劑,這個想法也是知道後才出現的,狂化藥劑和香液一樣,是能讓骨子發瘋的東西,和吃變異生物的肉不同,狂化藥劑和香液都是能徹底代謝乾淨的,就像麻醉一樣瘋病則無法自愈、沒有治療方法,變異生物的肉吃得越多,瘋得就越厲害。
正常的大腦有著保持清醒的本能,陳陣反其道而行之,連能否做到都不知道,也就談不上成功率了,不過他對「控制」有著比別人更深刻的理解,想嘗試一下,反正嘗試失敗的後果也只是睡著。
可能是大腦的反擊自動「斷電」,他每次嘗試都會很快睡著,無論有沒有睡夠,睡夠的話會進入淺眠狀態,做各式各樣的夢,上輩子的事、這輩子的人,有美夢有噩夢,完全不受控制。
這一次也沒能例外,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尋找著注射狂化藥劑後的感覺,沒一會就睡著了。
深藍色的斗篷迎風飄揚,壯得像狗熊一樣的光頭大漢正在與大蟲子搏鬥,兩米多長、小臂粗細的鐵棍狠狠敲在屎克郎的前肢脛節上,發出了「咔」的一聲怪響,脛節被打裂,鐵棍也被彈得脫手飛出,摔在遠處。
陳陣躺在地上,歪頭看著不遠處的戰鬥,儘量放緩呼吸,以免肺部被斷裂的肋骨刺穿。
他低估了那隻巨型蜣螂的實力,被它一腳蹬斷了好幾根肋骨,要不是光頭大漢及時趕到,一輪猛攻把蜣螂打退,他可能已經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光頭大漢滿臉大鬍子,似乎覺得這隻大蟲子有些棘手,後躍躲過一記揮擊,轉頭向陳陣問:「小子,哪受傷了?能動的話我就帶著你跑路了,劃不著跟它打,反正它肯定會守著屍球,不會來追咱們。」
他的聲音很響亮,震得大蟲子都愣了一下。
「只是肋骨」陳陣艱難的大聲說道,每說一個字都能感覺到鑽心的劇痛。
「那就好,那就好,你忍著點。」光頭大漢說著以極快的速度躍過來,彎腰抄起陳陣往前跑去。
陳陣從光頭大漢粗壯的手臂旁往後看去,見那隻巨型蜣螂果然追了二十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