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真空佛主竟看也不看寧夏,也不回應安貞,「貧僧以為,得龍氣者為國主,諸位皇子皆可入皇極之地,承接龍氣傳承。
此事,宜早不宜遲。」
說罷,真空佛主的身影如泡影般消失。
「既然佛主如此說,便按此例辦吧。」
章建制率先發言。
佛主此來,雖勉強證明了安貞的清白,但殿上反對過安貞的,誰也不願看他上位,自然願意支持真空佛主的意見。
安貞心中既喜且恨,喜的是他弒君的罪名終於洗清,恨的是真空佛主來得太晚了,若早來一些,沒有那麼多人跳出來反對自己,大局還在掌控。
現在好了,局勢徹底控不住了。
太后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且真空佛主都發話了,她也無意硬抗。
她一言不發,在兩名大監的陪侍下,離開了鳳座。
太后一走,皇后等後宮中人紛紛退走。
寧夏才要退走,謝超等數名甲士死死阻在他身前。
柳青苑冷聲道:「都做什麼?造反吶。」
他雖不喜寧夏的突如其來,但寧夏既是他帶來的,若讓白衣衛這樣擒了,他面上也須無光。
安貞冷聲道:「真空佛主已證實了孤的清白,姓寧的你當受反坐之罪。」
寧夏道:「任誰都看得出來真空佛主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願宮廷內起刀兵,才替你匿罪。
七皇子,你適才擅自調來白衣衛究竟想幹什麼?」
「是啊,老七,你說說看,當時你調動白衣衛,是打算宮變,還是打算斬草除根?」
六皇子冷聲道,於情於理,他都必須響應寧夏。
若非寧夏,他已北面稱臣。
此刻,寧夏的言論,他也喜聞樂見。
不是你安貞無罪,不過是真空佛主善(誑)心(言)。
「正是,老七,你還沒當國主了,就想著跟兄弟們玩這手,你若是當了國主,兄弟們還能有活路?」
三皇子冷笑道。
安貞恨極,黃姚佛傳音道:「現在不是和姓寧的為難的時候,便是想攔,也攔不住。
當務之急,是如何獲得龍氣傳承,切莫節外生枝。」
黃姚佛傳音告誡。
他很清楚三皇子和六皇子是不可能看著安貞將寧夏拿下的,何況還有個柳青苑。
安貞深吸一口氣,重重一揮手,謝超等白衣衛散開,寧夏闊步行出。
不遠處,虢國夫人的身影墜在退散的人群最後。
許是知道他脫身了,腳步開始加快。
出了大殿,穿過御街,躍過兩道宮門,再往前便是御道了。
過了御道,就到了內城。
此刻,御道上,退散的大臣、貴胄們已紛紛乘著車駕離開。
偌大的御道上,人跡罕見,植被卻是繁茂,一直沿著波光粼粼的御蔓延到泗水橋。
而虢國夫人正步履匆匆,一襲素袍遮不住曼妙身姿,絕美的艷光卻是將夾道的鮮花都比了下去。
「夫人。」
寧夏低聲叫著,法訣飛動,快速布成一道隔絕禁陣,將他虢國夫人籠罩其中。
虢國夫人宛若不覺,腳步還加快了幾分。
「溫婉婷。」
寧夏加重了聲音,虢國夫人還是疾步前行。
「滿庭芳!」
虢國夫人終於定下腳來。
寧夏追上他,繞到他身前,「你跑什麼?若是不想見,適才就坐馬車走了。」
心思被戳破,虢國夫人玉面飛紅,橫了寧夏一眼,「你做的好事。」
寧夏冷哼道:「是啊,殺了你的面首,心疼了?」
虢國夫人噗嗤一笑,仿佛萬花競放,暗道:「這是呷醋了。」
寧夏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虢國夫人道:「我的面首被斬殺了,妾如風中柳絮,自是漂泊到哪兒算哪兒。」
寧夏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你若是願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