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鄭家沒有出手,甚至默認,大約是想借袁循的手,保住那兩個孩子。
九娘是一個月前消失不見的,鄭緯離開荊州前,怕是已經接到消息了,卻跟沒事人一般,桓裕懷疑,這件事是鄭緯鄭紜兄弟倆插手的結果。
因此,瞧著急得團團轉的鄭綏,不由勸道:「九娘應該沒事,你如果不放心,想知道她在哪,可以問問你五兄?」
&兄怎麼會知道?」
鄭綏滿心狐疑,抬頭但見跪坐在榻席上的桓裕,目光堅定,神情從容,一下子明白過來,搖著腦袋說道:「不可能,連七伯父都派人在尋找九娘。」
&你說,九娘一介女郎,她能去哪?」
鄭綏踟躕不能答。
桓裕喊了聲熙熙,朝她招了下手。
鄭綏走了過去,剛要在他旁邊跪坐下來,便讓他長臂一伸,給抱在了懷裡,鄭綏順勢靠在他胸前,多年養成的習慣,他們倆在屋子裡時,婢僕都自覺退至屋外,在廊下候差,此刻屋子裡沒有旁人,鄭綏也沒再矯情。
&你這麼說,真是阿兄把九娘給藏起來了?」鄭綏猶不信。
&我不知道。」
話一說完,桓裕見鄭綏臉色微變,眼中浮現一絲惱意,忙笑道:「你身邊有齊五和安常等陪嫁部曲,難不成九娘身邊沒有這樣的人?」
&必也有,就算你阿兄沒有出手,有這些人在,保九娘無虞,還是可以的。」攻下荊州城時,他已見識了鄭家部曲的兇殘,怪不得當年,滎陽能抵擋住羯胡十萬將士的圍困。
並且,桓裕將心比心,猜想蕭章應該也給九娘留了可用之人。
&娘在這個時候消失,是最好不過。」
&什麼意思?」鄭綏抓著桓裕衣襟的手,猛地一緊。
桓裕覆上鄭綏的手,安撫她的急躁,「熙熙,袁子矩的妻子,是度支尚書王淇的長女,王淇出身太原王氏,之前做過袁仲宣的將軍府長史,當初,袁仲宣向王家求了五次親,才求到這一門親事。」
所以,袁仲宣絕對不會允許兒子休妻,或是與王氏和離。
桓裕認為,鄭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鄭綏手上的勁道鬆懈了許多,沒好氣道:「九娘又不是非得嫁他。」
眼下,九娘鄭芊怕是也沒有要嫁人的心思,更何況,還是自己的仇人,不過是袁循一相情願罷了。
&不用煩這事了,我已經把袁子矩打發回建康了。」
&平,你太好了。」
鄭綏心中一喜,瞧著桓裕沉穩持重,從容淡定,想起世人對他的評價:心性堅毅,氣度不凡。
平日沒看出來,這會子,越看越覺得中肯。
鄭綏忽然想起什麼,臉上的笑容,明艷艷地照人,雙手摟著桓裕的脖子,仰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便忙地起了身,「我寫信去問阿兄,九娘去哪……」
桓裕微挑了下眉頭,抱著鄭綏的手,沒有鬆開,倏地俯身低頭吻上鄭綏的丹唇,吞咽了她未完的話。
淺而深,深而淺。
和著蔗糖蜜水的甘甜,他越發迷上這種味道了。
分不清,是先習慣了蔗糖蜜水,還是先對這張檀口丁香上了癮。
只知捨不得放手。
鄭綏推開桓裕時,已是氣喘吁吁,面色漲紅。
&熙,真覺得我好,要謝我,也該這樣,你剛才太敷衍了。」聲音於嘶啞中,猶帶著三分纏>
鄭綏指著桓裕的手指頭,軟綿微顫,半晌,說不出話來,不僅手指,她渾身都軟綿綿的,剛才有一瞬間,她快要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只是身下那的大物什,她想忽視都困難,朝著桓裕瞪眼,「你就不能老實點。」
橫波目流轉,似嗔還嬌。
自從女兒阿遲出生後,她這撩人的功夫,越發強了,桓裕又喜又惱,喜的是她這份嬌媚,受用的是他自己,惱的是,明明是她先挑起的,最後統統都怪罪到他頭上,頓覺得牙根痒痒的,張嘴在她白晳滑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可是你撩起來的,該老實的人,也是你。」
到底是大白天,桓裕擔心她事後算賬,只得摟著她過過乾癮,也就放過了她。
且說,鄭綏寄給五兄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