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敏銳地察覺到炎腹黑眸光的溫度在上升,趕緊引開他的注意力:「你先鬆開我,我拿藥給你。」
炎腹黑挑眉,不語。
音兒又道:「你真想掛著半張腫臉?不擦藥,保管好幾天都消不下去。」
炎腹黑懂了,卻沒鬆開她的意思,伸手便往她的袖中探去。
「你做什麼?」被他修長的指腹觸碰到肌膚,音兒下意識地驚聲喊道。
「反應這麼大?我又不非禮你。」他說得正經,眸中卻藏著一絲笑意。
音兒半嗔半惱地剜了他一眼,不抱希望地咕噥著:「好歹我是個姑娘家,你就不能稍微避點嫌?你們這裡的人,不是最講求男女授受不親?」
「那是對不相干的男女,我們是准夫妻,不在避嫌的範疇之內。」他理所應當地道。
音兒一聽,心中泛出些許微妙,但面上冷颼颼地諷著他:「別人不清楚,你自個兒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現在還在演戲階段,想要假戲真做,他還得經過她的篩查才行。這麼快就想實施主權,沒那麼容易。
「不用音兒提醒,我們的關係,我最是清楚不過了。不就夫妻關係麼,音兒放心,我時時都記得。」炎腹黑故意曲解,臉上燦爛得很。
音兒正要嗆他兩聲,他卻引著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青墨,以及兩名隨侍的暗衛。
那三人也是夠配合,立即就疑惑地望了過來。
罷了,演戲演全套,別讓底下的人看笑話。音兒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不再跟炎腹黑計較。
殊不知,青墨和兩個暗衛心裡正犯嘀咕:主子啊,別再拿屬下們當炮灰了!
「好了,就是那一瓶,別再倒騰了。」音兒忍不住喊停。她懷疑,腹黑貨是故意的!
她身上那些藥丸藥膏的,他應該早就熟悉了。這會子摩挲半天沒掏出來,指不定是故意拖延。
小女人發了話,炎腹黑終於將藥膏瓶子掏了出來,隨手就遞給音兒。
音兒不解,戒備地以眼神詢問。
炎腹黑嘆道:「我抱著音兒,兩手不空,只能勞煩音兒替我擦藥了。」
「你放我下來便能自己擦了。」她道。
放她下來,自己擦藥?他有那麼蠢麼?
明明有佳人在懷的福利,有媳婦兒替自己擦藥的待遇,不享受那是傻瓜才幹的事情。
「不要,我自己擦會痛。」他一口拒絕,眼神兒里還有點兒小可憐的味道。
音兒見了,不止嘴角在抽,眼角都在跳。
腹黑貨,他這是腹黑完了,現在轉行耍無賴了?
「沒有鏡子,又看不到臉,下手沒個輕重,指不定讓臉怎麼痛。」炎腹黑繼續扮可憐。
「你之前挨打都不痛,現在擦個藥怕痛?」她表示強烈懷疑。
炎腹黑眼裡儘是受傷,語氣低沉:「先前是擔心著音兒,忘了痛。現在音兒好端端的,我當然能感覺到痛了,臉上火辣辣的,都快痛麻木了。」
其實這話他沒誇張,宮雪塵這掌煽下來,他現在半邊臉都快失去知覺了。不過對於他來說,這點罪小意思,不需要太緊張。
問題是,在自家小女人面前,該痛還得痛,別太裝酷了,否則福利就沒有了。
音兒瞅了瞅他那腫臉,最後還是接過藥膏,替他抹了起來。
「唔……音兒溫柔點,慢慢來,不急,真痛。」炎腹黑嘴上不空。
不遠處,青墨見到如此咋呼,又當眾耍賴的主子,難為情地將視線挪開。
兩個暗衛也紅著臉假裝沒看見。
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自家俊美霸氣的王爺什麼時候變成小男人了?簡直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