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炸響,飛紅片片,白溏站在酒樓門前,神色喜悅。
八年了,自從父親離世,白家酒樓一直閉門不開,好不容易,他和姐姐才湊足了銀兩將曾經的酒樓贖回來,有了機會將家業繼續傳承下去。
「諸位」白溏拱手道「白家酒樓重新開張,還望各位鄉親多多照顧」
鑼鼓再起,雄獅舞動,前來捧場的人們湧進「水仙閣」。
「陸伯父」白溏熱情道,親自將來人引到二樓的雅間。
「白賢侄終於熬出頭了」陸征程欣慰,接過白溏遞上的茶水抿上一口,贊道「不錯,不錯,茶香四溢,都是品質上乘的,想當年,你父親也是這般安排。」
白三山做生意講誠信,重品質,在杭州城商圈的名聲很好,與他理念相合的陸征程自然與之交好為友,現在,他看到白溏能秉承其父風貌,懷念舊友之餘,感慨良多。
白溏見陸征程神色有變,應是憶起了過去,也不打擾,站在一旁靜靜等待。
「歲數大了,不自覺就要想想過去,賢侄莫要介懷」陸征程笑笑道「今天是大好的日子,咱們不提那些個傷心事,伯父來這一趟也不能吝嗇,好酒好菜儘量上,咱們來個開門紅。」
「多謝陸伯父」白溏謝道,就要下樓吩咐小二傳菜,卻被陸征程攔了下來。
「你先別急,讓他們先忙著別人,我多等等無妨」陸征程將人招到身邊,猶豫問道「水仙今日可會過來嗎?」
「姐姐顧及自己的身份,稍晚些時候才會過來」白溏神色自如,未將陸征程語氣變化放在心上。
陸征程點點頭,不再繼續問下去,似有愧疚。
白溏見陸征程樣子,心中長嘆,面上卻還是雲淡風輕,安慰道「伯父,當年您能幫我姐弟二人保下家宅,酒樓,不被那徐氏父子趁火打劫,已經盡力了,旁的事情即使有心也是無力,就不要掛在心上自尋煩惱了,姐姐自己也從未怨懟過旁人,您該看開才是。」
「也罷,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啊」陸征程嘆道「只怪我當年身家單薄,否則???唉???不說了??不說了」
「伯父,茶水涼了,我去給您換上一壺」
「去吧,忙你的去吧,叫夥計來就是,不用管我了」
「是」
白溏退出雅間,站在二樓,手扶欄杆,觀望樓下熙熙攘攘。
食客哄鬧,夥計忙碌,傳菜走菜聲不斷,酒香、菜香混雜著,門口迎來送往,進進出出,還算是熱鬧。
白溏走下樓去,吩咐了一個小夥計給陸征程換茶倒水,到席間走上一圈,拜謝、打點,而後,轉身去了後廚。
「王哥,辛苦了」白溏對正裝盤的王富貴道,順手拿起一把菠菜掐葉去根。
「東家,您來了」王富貴笑道,手上拿著布巾將盤子周圍擦乾淨,將一盤油亮的東坡肉傳給前來端菜的小二,緊接著刷鍋、換水,熱鍋,再次開炒,執鏟顛勺之餘,同白溏說話。
熱油刺啦,蔥姜爆香,綠油油的菜絲下鍋過上一趟,快炒幾下,這便又是一盤。
「王哥,您歇會兒,我也來炒一盤」白溏看得手痒痒,正好趕上有人點了昨日新菜,於是忍不住動手試一試。
王富貴痛痛快快交了鍋鏟,為白溏讓出位置,一旁擦汗、喝茶,認真觀摩。
「東家,您給多炒一份,我們幾個也好趁機嘗嘗您的手藝」王富貴要求,旁邊幾個打下手的也是一個意思。
「只一份顯得我小氣,等會兒幾盤菜我都做了雙份,各位正好歇歇將午飯吃了,我也當一把掌勺過過癮」白溏笑道。
他剛才看了看菜牌,都不是什麼費力氣的大菜,多炒幾盤無妨。
「那敢情好」王富貴憨厚一笑,抓了碗筷在一旁等待。
白溏是會做菜的,只不過他的身量單薄,力氣不足,打眼看上去就是個文弱書生,長時間顛勺是做不得的。他清楚自身短板,也不執著掌廚,反而專注研究菜品,真正動手的時候就不多見了。
「東家,您這手藝真不是蓋的」
「就是,好吃」
「王哥,少夾點兒,我還沒吃呢」
??????
湊足了四菜一湯,白溏不再繼續,此時他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