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人嗎?」白溏低聲問小六。
大廳里,午間徐世美用餐的桌旁,有一青衫男子站立在側。那男子長得水靈,風度翩翩,在人群中甚是醒目。白溏才轉下樓梯,那人便拱手表示,禮數有加,絲毫不見方才小六口中「坐地炮」行徑,故而白溏有一絲的疑惑。而且他能確定,在此之前,他從未與之謀面,為何那人一眼便能認出他是老闆呢?
小六點點頭,看著風格大變的青衫人也有些不解,剛才明明如同地痞無賴一般胡攪蠻纏,現在怎麼彬彬有禮了。
「貴客臨門,白溏有禮了」白溏道,伸手作請,讓人坐下。
「白老闆客氣,今日青蟹貿然前來實是強人所難,只是主子有命,我這辦事之人不得不聽」青蟹歉意道,面露為難,將一應要求甩給池塘里等待投餵的老大。
青,好少見的姓氏,白溏頓覺有趣,不過該商議的事情還是要商量的。
「青兄弟既然受命而來,白溏也就直言了」白溏道「我開門迎客,生意來了不能不接,然而,您也看到了,我身骨單薄,若是親自掌廚將這幾十道菜做出來,怕是要沒了半條命去,況且,此時天色已晚,即使我有心一試,交單之時怕要拖到後半夜,早就誤了用餐時辰,所以我想同您打個商量,若有可能,可否將菜品數量減半,我親自完成二十道,另外二十道由我家主廚完成,您放心,滋味不會差的。」
整整四十道菜,他真的是有心無力啊,然而在大筆的銀錢面前,白溏還是不想放棄的。
水仙閣開起來不容易,為此,他們姐弟犧牲頗多,尤其是姐姐,是犧牲了終身幸福,辛苦多年才攢足了開店的銀兩。他一直受到姐姐照顧,從未吃過一點兒苦頭,如今有了掙大錢的機會,他不想放過,是為了證明自己能力,更是為了早早擔起養家重任。
「這???」青蟹一頓,轉而有了應對之法,略嚴肅道「白老闆所言有理,這要求確實過分了些。」
白溏見對方態度良好,心中微松,卻也不想過多為難一個屬下,於是道「青兄弟,此事乃是我能力不足所致,理虧在先,若是您家主人為難,白溏願親自上門解釋,賠罪,也好免得您受罰。」
「不用親自來」青蟹脫口而出,看玩笑,若是讓你看到了一盤盤的菜倒進了西湖那還得了。
青蟹拒絕得痛快,而且聲音頗大,頓時周圍人看了過來,探聽情況。
白溏也有些不解,這當下屬的未免也太果斷了些。
青蟹見白溏目露打量,也覺得剛才反應過激,不自覺捋了捋頭髮,解釋道「我家主人早年嘗過白家菜餚,故而乍見酒樓重開有些心急,這思量上欠了妥當,故而急急命我來下單,給白老闆陡增煩惱」他想了想,繼續道「然而我家主子性子寬容,品行豁達,想來定不願讓白老闆受罪的,青蟹斗膽做主,應了白老闆建議,左右來日方長,只要白老闆在樓中坐鎮,美味佳肴定是飛不了的,以後親自前來亦無不可。」
青蟹暗自吐泡,幸虧腦子轉的快,否則如何解釋。也怪他們一幫妖精想得簡單,竟然以妖精眼光衡量白溏能力,試想,哪怕是個體魄健壯的凡人,如此短的時間內也難以承受四十幾道菜的重任。
老大雖然性子兇悍,為魚固執,可為了白溏考慮,想來是能接受如此變動的。
白溏得知能夠通融,心中喜悅,更聽聞此家主人乃是回頭客人,心中更添感激。自從父親去世,已經過去八年,白家菜也消失了八年,還有人記得真是太不容易了。
「青兄弟放心,白溏一定按時交差」白溏激動道,與青蟹定下菜單和交菜時間,急匆匆趕到後廚忙碌。
青蟹稍微坐了一會兒,覺得身子發乾,想著去西湖泡上一泡再回來,於是走到櫃檯結賬。
「老人家,做菜耗時,我有他事要做,等到了時辰再來取貨,不知銀錢多少?」青蟹問道。
「您等等」老掌柜拿出算盤,啪啪作響一通「一共百兩有餘,零頭不多便給您抹了去,取整百兩。」
青蟹遞給老掌柜一張銀票,拿了一壺當作贈禮的酒,飄然離去。
才走出水仙閣幾步,青蟹撇嘴一笑,鑽進了旁邊的小巷子,兜兜轉轉,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將身後的人徹底甩開。
兩個身著短打的
小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