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撒入均州,將尚且沉睡著的人兒喚醒。
張威有些詫異,看著門前的周培嶺,感到有些不舍:「你要走了」
「沒錯。」周培嶺點點頭,回道:「長安剛剛來信,要將我調到別處,所以可能不會繼續待在這裡了。」
「唉。本以為還能夠多待一會兒,看來是不行了。」張威無奈搖頭。
周培嶺笑道:「沒辦法。第三期鐵路工程尚未完成,還有很多的地方需要我呢。」
「這倒也是。只是你有必要這麼早嗎若是稍微延後一點,我也好給你整治一桌宴席,為你餞別啊!」
張威問道。
周培嶺搖搖頭,回拒道:「不了,雖然開通了火車,但從此地到長安尚且需要大半天的路程,為了免得誤了時辰,還是算了吧。」
「唉。也是可惜了。不過你這一路,可要注意安全啊!知道嗎」張威說道。
他知曉周培嶺志存高遠,性格也是雷厲風行,從來都不會頭任何的拖沓,雖是不清楚為何這般牧羊,不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知曉周培嶺的性情如何了。
而周培嶺之所以跑到了均州,並且幫他修築丹江口大橋,也是存了向上爬的心思。
任誰都知曉,主公素來以好才為名,對於鐵路修築一事也是向來關心,更是有至於天下,若是在地方做出這功績來,那就是一封明晃晃的名片,足以讓當地官僚搭上直通車,直接上升到高層。
而這丹江口大橋,乃是連通均州至長安的關鍵橋樑,能夠將其建造起來,周培嶺日後的仕途自然也是坦蕩無比。
「哈。我也不是當真就一別不復還,而且就憑你現在的表現,想必入京述職也是指日可待。到時候在長安之中,還有聚會的時候。」周培嶺安慰道。
張威想了想,也覺得如此:「這倒也是。不過到時候,那就得你請客,可以嗎」
「當然,我在長安之中的大門,定然會為你打開。」
周培嶺應了下來,眼見時候也有些不早了,便揮了揮手:「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張威撇了一眼那初升的太陽,太陽明晃晃的,曬的他有些刺眼,就和眼前的人一樣,讓他感覺是如此的鋒芒畢露,笑道:「那好。只是你到了長安之後,可要注意一下周圍的人,莫要招惹他們,明白嗎」
若說周培嶺有什麼問題,那就是性格太過倔強,而且若是投入到一件事情之後,便會專心致志,便是有他人詢問,也會置之不理,先前那呂師夔便是這樣的被周培嶺給無視了。
「這是自然!」
周培嶺應和道,並未放在心上。
拎著自己的行禮,他自這府衙之中離開,來到了均州火車站。
因為這鐵路剛剛開通,所以這均州火車站之中的人員並不多,都是一些好奇均州美景的遊客,只要一輛火車便可以帶走。
所以均州火車站也只有早上會有一班車開往長安,但是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尤其是當均州成為和宋朝商業往來的重要城市之後,這裡便會變成另外一番場景了。
將火車票遞給檢票員,一貫錢一張的火車票還是太貴,並非尋常人能夠負擔的起。
但是以周培嶺的收入,卻還是支撐起來的,在乘務員的安排下坐下之後,他便側過頭來,看著窗外的景色。
這景色周培嶺在修建丹江口大橋還有鐵路的時候,也不知曉見到過多少次,就連他一年內去了幾次,什麼時候去的,又是幹了什麼事情之類的場景,也記得清清楚楚的。
「嗚——」
高亢的鳴笛聲響起,伴隨著車身的震動,窗外的景色也開始移動了起來,一開始相當緩慢,接下來便是越來越快,以至於那景色稍縱即逝,呼嘯般的聲音在窗外開始肆掠,也將周培嶺的頭髮給吹散了。
整了整頭髮,周培嶺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來:「就算是無法報仇,但只要能夠將這東西修到華夏各地,也是一樁偉業了。」
心中的仇恨並未忘卻,而他在這些年裡也想了許多,明白了許多的道理。
當年,他若是沒有被張九韶阻止,當真去復仇的話,也許能夠成功,但是卻還是無法改變這一切,在那戒備森嚴、上下有序的莊園之中,如同自己父親的遭遇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