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緊閉的大門被直接踹開。
房中女人為之一驚,懷中熟睡的嬰兒登時驚醒,「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嚇得那女子連忙將嬰兒抱在懷中,口中不斷地安慰著,雙目也是帶著懼意,死死的盯著那被踹開的大門。
兩三個壯漢闖入其中,貪婪的目光自整個房間搜尋著,當即就發現了藏在此地的女子。
「嘿!本以為沒人呢!沒想到還在這裡藏了一個小娘皮?」
那女子頓感害怕,只能將懷中嬰兒抱的緊緊的,口中亦是質詢道:「你們突然闖進來,究竟想幹什麼?」
「嘿嘿。你覺得咱們哥幾個要幹啥?」
為首一個黑大漢淫笑道,旋即對著身後小弟吩咐道:「你們兩個,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糧食。至於這個小娘皮,就先讓我享受享受。」順手解開身上衣襟,就朝著女子走來。
「你!你擅闖民居,眼裡面還有官府嗎?」
眼見著那黑漢子宛如一堵山一樣走來,那女子頓感絕望,又是喝道。
黑漢子哈哈一笑,「王法?元軍都來了,那些官員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裡有興致理會這些。你還是乖乖的從了我,至少也能保全性命,不是嗎?」毫不掩飾內心的欲望,直接伸出大手,朝著那女子抓去。
「別!不要!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女子抱著懷中孩子,努力的朝著後面退去,面對這漢子的壓迫,她唯一能夠採取的方法,也只有扯著嗓子發出尖銳的嘶吼,想要將那個路過的神明喚來,解救自己。
只是臨安現在都這樣子了,還會有人出手相救嗎?
黑漢子不屑一顧:「你以為現在還有人嗎?那些官員,早就逃出去了,哪裡會理你。我勸你還是乖一點,這樣至少也不會太難受。明白嗎?」眼見許久未曾抓住對方,他也是感到焦躁,當即縱身一躍,便朝著那女子撲去。
那女子頓感絕望,只好抱著孩子,蜷縮在角落裡。
「砰!」
憑空一道炸雷,那黑漢子好似布袋一般,被直接打出數丈之外,將遠處一堵牆給直接砸爛。
「你還好嗎?」
那女子抬起頭來,便見遠處立著一個清瘦的先生。
這先生約莫四十來歲,身著一件皂色儒袍,相貌也算俊朗,只是眉間始終緊皺,透著一股憂愁之色來,卻不知又是何人,居然在這個時候出手。
那女子正要感謝時候,先前那幾個人也聽到聲響,自後廚之中跑了出來,他們手中提著米袋,顯然是想要搜羅這裡的糧食。
「哪裡來的臭書生,竟然敢擋我們?」
見到老大被打,那幾個一併出手,朝著那書生打去。「砰砰砰」數聲,那幾人尚未靠近那書生,便直接倒飛出去,和著那黑大漢一樣,也被達成了殘疾。
「多謝先生相助?小女子沒齒難忘,還未請教先生性命?」
那女子眼見得救,連忙跪下身來,對著那書生拜道在地。
「唉。世道多苦,分明是那些人胡作非為,卻是連累了你了。」那先生長嘆一聲,邁開步伐走到了房內,他將那米袋提起來,遞到了女子身前,然後囑咐道:「你懷中抱著嬰兒,實在不該留在這裡,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對著遠處招招手,一輛馬車奔馳而來,停在了這人身邊。
那馬夫對著這先生訴道:「東江先生,別忘了李庭芝派我們到這裡的目的,可沒時間浪費。」
「我明白。但她總是一條性命,又豈能坐視不管?」
陸秀夫點點頭,然後招了招手,讓那女子抱著嬰兒坐上了馬車,囑咐道:「你且帶著她逃出臨安,莫要讓她擔驚受怕,明白嗎?」
「唉。你還是這般仁慈,見不得他人受罪。」那馬夫搖搖頭,估計也是見慣了陸秀夫這般行徑。
陸秀夫回道:「救一個算一個。而且之所以造成這般慘劇,也是我等之罪,不是嗎?」
「好吧。我明白了。」那馬夫無奈搖頭,旋即揮動馬鞭,催促著馬車朝著城外駛去。
目送著那馬車駛出臨安,陸秀夫方才感到安心,心中卻想:「唉。沒想到才幾個月,這臨安就變成了這般模樣,若是讓其繼續下去,還不知曉會變成什麼樣子來。」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