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番話,便走了出去,將她獨自留在了這裡。
幕傾城閉上雙眼,眼淚無法抑制地流了出來。
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總覺得這幾日的經歷,更像是荒唐一場。
她躺了很久,外面響起開門的聲音,走進來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將晚餐放到房間裡,很快又鎖門離開。
她起身,鍾瑤並沒有在吃的用的方面虧待她,甚至,她準備的食物和物品,都很精美。
她走到沙發上,從茶几上拿起筷子,一口口強迫自己將飯菜咽下去。
無論如何,總得活下去。
她咀嚼著飯菜,猜測鍾瑤將她囚禁在這裡,大約是為了報復。
可她並不覺得,她曾經做錯過什麼。
即便要報復,也該是報復在東臨火越頭上啊
這樣想著,她有些氣悶地揉了揉胸腔,東臨火越這個傢伙,若她能出去,可得找他好好理論一番!
這樣想著,卻又覺得有些可笑。
什麼前世今生,若是出去拉著那貨,說前世他們倆是夫妻,肯定會被他嘲笑。
她搖了搖頭,繼續吃飯。
海邊別墅內,另一間臥房中,鍾瑤靜靜端坐在床邊。
躺在床上的男人生得很清秀溫潤,然而一張臉卻很蒼白,胸腔很平靜,沒有一絲起伏。
鍾瑤的小手落在男人胸口處,感受不到一絲心跳。
她的手沿著男人的脖頸往上,撫摸著他冰冷的面龐,一張小臉上都是受傷的神情。
「夫君,你為什麼還是醒不過來」她輕聲呢喃,旋即收回手,拿起床頭那隻空了的玻璃瓶,裡面隱隱還有幾滴殘留的血液。
這是幕傾城的鮮血,她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全部提煉完畢,給張朝劍餵了下去。
按照她從封藥那裡偷來的秘籍,她已經煉製完成了起死回生之術。
可為什麼,夫君還是不醒?!
她俯下身子,趴到張朝劍的胸膛上,儘管他沒有心跳,她卻依舊覺得,這個男人就在她的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黑衣保鏢推門進來稟報:「夫人,鹿先生到了。」
鍾瑤直起身,收拾乾淨臉上多餘的表情,淡淡道:「請他進來。」
穿著一襲紅色風衣的優雅男人端著酒杯,緩緩踏了進來。
男人生得妖艷奪目,眉間一顆硃砂痣讓他看起來更加妖艷惑人。
他走過來,聲音輕飄飄的:「還沒醒?」
他是全世界聞名的中醫大師,一身醫術出神入化。然而前幾年,他忽然隱退。
全世界的人都覺得遺憾,可誰都不知道,他不是隱退,而是有了最大的金主。
這個總穿著一身黑衣的女人,開出了天價,讓他做她的私人醫生。
鍾瑤瞥了他一眼:「是不是你煉藥的過程,出現了問題?」
「怎麼可能!」鹿無塵勾起薄唇,笑容不屑,「我可是按照你給的古籍煉製的,你不是在旁邊一直盯著的嗎?」
他說著,抿了口酒水,湊近鍾瑤,衝著她的耳畔,呵氣如蘭:「話說,我覺得,這個男人,大約是醒不過來了。你若是覺得寂寞,不如,考慮考慮我?」
他一邊說話,一邊微微搖晃著身子,唇角掛著淺笑,完全是吊兒郎當的態度。
鍾瑤深深呼吸:「鹿先生,麻煩你好好擺正你的態度。」
「我態度不夠好嗎?」鹿無塵反問,嘴唇如有若無地蹭著鍾瑤的耳畔。
鍾瑤聲音冷了幾分:「聽說,南月小姐的花店,最近生意不怎麼樣」
鹿無塵身子一頓,臉上慵懶而嫵媚的笑容立即斂去不少。
他喝掉大半杯酒:「少拿她來威脅我。」
鍾瑤替張朝劍蓋好薄毯:「少對我動手動腳。」
鹿無塵在桌邊坐下,瞥了眼那隻空酒瓶:「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儘管保持著端莊的姿態,可鍾瑤心裡,早就心亂如麻。
她甚至開始懷疑,從封藥那裡偷來的這本秘籍的真假。
鹿無塵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的一雙手緊緊揪著被毯,儼然一副糾結的姿態。
他輕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