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班是怎麼死的?」彭宗梁問。
素班死的時候我就在現場,反正也不是死在我手裡,跟我沒啥關係。我便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都說了。
剛剛和那女孩講我們是怎麼被抓的,現在連口氣都沒歇著,又給彭宗梁描述素班死的情景,說得我口乾舌燥。我問他能不能喝口水。
彭宗梁氣笑了:「你真可以,還要水喝,說完了你就去死了,喝什麼水。」
我嚇的直眼了:「老彭,秀才,咱倆可是好哥們,你別害我啊。」
彭宗梁叼起煙:「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和素班有關係,也是道法中人,難道你也是從泰國來的?」我小心翼翼問。
彭宗梁哈哈笑:「你小子是真聰明。我確實是泰國人,和素班同出一門,我算是他的師兄吧。」
我喉頭咯咯響:「你這麼年輕怎麼還是師兄?」
彭宗梁呵呵自嘲:「年輕?不年輕了,我比素班先入門二十年。看不出來吧。他是我最小的師弟,也是我師父的兒子。我師父說了,如果我的兒子在你的地盤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回來見我了,直接死了得了。」
我聽這話鋒不對,趕緊說:「老彭,冤枉啊,跟我沒關係。殺你師弟的是一個叫長生的人,對了,他師父是遼寧鐵剎山的道長。你去那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彭宗梁說:「誰殺的先放在一邊不說,我問問你,有一部法本叫《萬經之經》,你知不知道?」
我咯噔一下,彭宗梁繞了這麼一圈,最後還是沖這部經書來的。
我猶豫一下:「不知道。」
就這一猶豫,讓彭宗梁抓住了這個瞬間。他呵呵笑著:「你撒謊沒用。我師弟就是為了這部法本來到了中國,你見證了他整個鬥法的經過,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部法本?」
我趕緊說:「我是聽說過,可,可是沒見過。」
「我師弟死在你們村,必然是得到了法本的下落,要不然他不會去的。王強,你說話太不老實,說一半藏一半,我問一句你說一句,你這樣我就不高興了。」
彭宗梁從兜里掏出一個黑球,用手輕輕一摸,黑球伸頭伸腳竟然變成一隻甲殼蟲。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我記得素班就養著這樣的毒物,平時看上去是佛珠,一旦出手的時候,佛珠就會長出手腳,變成蟲子,可以展翅在天上飛。
他們的手段很相似,果然是師兄弟。
彭宗梁把這隻黑色的甲殼蟲放在我白花花的肚皮上,只見甲殼蟲爬了起來,皮膚上傳來細細痒痒的觸感。
我緊緊盯著甲殼蟲,只見它爬到了我的肚臍眼附近,然後頭朝下,開始用爪子刨著肚臍,我是又疼又癢。
我用胳膊肘撐著身子,頭部勉強抬起一個角度,看著這種蟲子,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隻甲殼蟲拼了命往我的肚臍里鑽,時間不長,整個頭和長須子已經伸進去了。我渾身酥麻,疼倒不算太疼,可這個視覺刺激受不了,一想到整個蟲子要從肚臍鑽進去,我全身麻得都要爆炸了。
我帶著哭腔說:「老彭,你是我哥行不,是我大爺行不行,趕緊把它拿出來啊。」
彭宗梁掏出打火機,用火苗去燒甲殼蟲的尾部。蟲子吃不住疼,爬得更快,也就三五秒鐘,大半個身子已經鑽進我的肚臍里。
我實在是挺不住,大聲喊:「我知道那法本的下落,我知道,你趕緊拿出蟲子啊。」
彭宗梁一手捏住甲殼蟲的尾巴,輕輕往回拉,把蟲子又從我的肚臍里拽了出來,整個過程,他拉得極慢,就讓我這麼看著。
等把蟲子整個拿出來,我渾身都被冷汗浸透,撐著的胳膊肘又酸又麻,我再也堅持不住,躺在桌子上,氣喘吁吁。
彭宗梁用手拉開我的褲子。因為我是在工廠被抓來的,下身還穿著廠子裡的工作褲,他用刀子把褲腰帶割開,然後拉開褲子一條縫兒。
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哭著說:「彭哥,彭哥,咱別玩了行不,我是真怕你了。」
彭宗梁捏著亂動的甲殼蟲,作勢要塞到我的褲子裡,我嚇蒙了。這蟲子見眼兒就鑽,鑽肚臍也就罷了,可真要從我下身哪個洞鑽進去,那絕對生不如死。
第六十章 出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