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為了這一場選舉,同時也是為了削弱他們在老谷縣從事其他活動的難度——等到麥克尼爾的宣傳內容鋪天蓋地襲來時,在同一選區和他競爭的候選人只得坐以待斃。別說贏得公民的支持,本地居民甚至看不到其他人的競選宣傳內容,談何為其投票?
他這樣一想,馬卡洛夫的鼓勵聽起來也順耳了很多。不錯,他們確實為代表桑松的意志和推行他們自己的革新計劃而得罪了不少本地的大人物,可是世上沒什麼事情是不能通過談利益而解決的。若是有人把麥克尼爾和他代表的桑松看作是入侵者,那麼搬遷到當地並通過驅逐和殺害當地農民來改變人口結構的外地移民就更是入侵者。兩伙入侵者相比,桑松的侵略性顯得微不足道。只要讓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看清短期的利害關係,稍微明智的人都會願意加入麥克尼爾的陣營。
「哦,多謝您的支持,馬卡洛夫先生。」彼得·伯頓笑逐顏開,「我是說,提前慶祝勝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傾向于謹慎一些。畢竟,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確定結果,再說有時候即便是確定的結果也可能被推翻呢。」
「說到這個」馬卡洛夫環視四周,他從四周來往的行色匆匆的一張張不同的臉上讀出了同一種想法,「我沒參加競選,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些事。但是,從其他候選人的行動來看,現在正是出面爭取選民支持的時候,不管是占優勢還是占劣勢的候選人都紛紛走上街頭進行演講,為什麼麥克尼爾這時候卻要離開呢?」不等伯頓回答,他很快補充上了上述的理由,「看來他已經要提前慶祝勝利了嘛。」
幾乎光頭的金毛白人青年愣了一會,他隨即擠出了更誇張的笑容以掩飾他的慌亂,「沒錯,這一次反而是我的態度有些保守。」他這樣為麥克尼爾和自己進行辯解,「老實說,麥克尼爾認為他已經做完了所有該做的事情,他更願意把眼下的事態發展全都交給上帝了。你別看他是這麼一個古板守舊的傢伙,我敢和你打賭,他這人在思維和行動上放縱開的時候比我還要誇張,現在他說不定正在——」
千萬里之外,身著迷彩服、留著棕褐色短髮的白人青年沉著冷靜地下達了進攻命令。
「開始行動。」
潛伏在茂密的綠色叢林中的殺戮機器們頓時顯露出了真面目,他們出現得如此突然,正如他們悄無聲息地潛伏在自然中那樣荒謬而不可思議。越來越多的戰士從藏身之處離開,他們整理行裝,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武器,把每一次戰鬥都當做是人生的最後一場考驗。
這些人不是東協軍,也不是東協境內的主要民兵武裝組織的成員,而是一些僱傭兵,這從他們身上所穿的由多國生產的裝備拼湊而成的全身裝束上可見一斑。當然,使用拼湊起來的裝備而不是更多地使用來自某個國家或某個地區的裝備,也可能是為了麻痹敵人、讓敵人無法在混戰中判斷交戰對象的身份。僱傭兵組織之間的關係隨時會發生變化,抱著太多有關舊日盟友或宿敵的心理負擔做生意,總有一天會釀成大錯。
邁克爾·麥克尼爾下達了進攻指令,但他本人沒有立刻像往常那樣和其他士兵一同衝鋒,而是蹲在隱蔽的掩體下方,用望遠鏡繼續觀察著這座背靠山峰的莊園。用莊園來形容它,也許是麥克尼爾自作多情,又或者是他更願意用自己舊有觀念中的事物形容他所見到的新東西。從外表來看,這只是一座完美地融入了綠色山野的山莊,一處適合度假養老的世外桃源,一處不應該被外界輕易打擾的聖地。
一處藏污納垢的賊窩。
「麥克尼爾,我們的時間很有限。」在他身旁,高大健壯並使用義肢代替了缺失手臂的中年黑人男子戴斯蒙德·盧塔甘達嚴肅地對麥克尼爾說道,「如果你提供的全部情報屬實,這意味著即便是在作戰順利的情況下,我們也可能遭到東協軍的瘋狂報復。」
「這一天遲早都會到的。」麥克尼爾放下望遠鏡,心不在焉地玩弄著手中的一把匕首,「確切地說,不是我自己而是他們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
「不受東協歡迎?」盧塔甘達藏在墨鏡後的眼神不為麥克尼爾所知,這或多或少地讓雙方避免了看穿對方心事的尷尬,「我們從來都不受東協歡迎,他們一直把我們當成異類看待。我們所能做的,只有證明自己作為異類的
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3:圍剿(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