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通過『拜財神』,獲得大床x1,(無床上四件套)】
嘖。
真是要什麼來什麼啊。
久酥將床放在主寢的牆邊,躺下,坐起,「哎,太硬了,睡一晚上,人都能廢了。」
去鎮上逛了一圈,太晚了,店鋪都關門了。
再次回宅院,遠遠地看見江璟從錢府走出,朝她的方向走來,兩人目光對視,不約而同地停下。
巷子窄窄,月光落在兩人肩膀上。
久酥手指攏起,她問:「我可以借你家一床被褥嗎?你別誤會,天太晚,忘記回家了。」
江璟低頭,猶豫幾秒。
他沒搭話,朝前走了幾步,沉聲道:「跟我來。」
江家離著錢府不遠,男人打開一個小木門,穿著樸素的女人放下針線活,笑著迎上來。
小小的燭光,是他累了一天僅剩溫存。
「璟兒,回來了?呃,這位是?」她目光落在身後跟著的陌生女子,大為震驚,兒子竟然帶了姑娘回來?真是太稀奇了。
別說是帶了。
就是說話也懶得說一句。
江璟淡淡道:「她忘記回家了,來借一床被子。」
「啊?」江母一愣,隨後笑道,「要不然在這裡休息?我有個女兒,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擠一擠。」
久酥甜甜一笑,對溫柔的人很難抵抗。
「伯母,不麻煩了,我借一床被褥就好了。」
「誒!好。」江母也不多勸,她不動聲色打量著久酥,在盛京見過不少大家閨秀,想來,眼光也是毒辣。
這姑娘不張揚,身上那股獨特的氣質又不容忽視。
不卑不亢,舉止有禮,落落大方。
江璟已經進了屋裡,扛出兩床被褥,他走在前面,「跟上。」
「那伯母就不打擾了。」久酥揮手,替她掩住門,便小跑跟了上去,「江璟,謝謝你,等明天我就還給你。」
被褥扔在床上。
江璟:「…這是你家嗎?」
「是!」久酥揚起下顎,那是什麼眼神?好像是她偷的!「當然是我家了,就是有點清貧。」
江璟深邃的眸子微閃。
他嘴角勾起,「明天記得還。」
此時,江母和江念吟正在聊天,她眼睛紅著,不免有些難受和心酸,「像我這種人,是沒有人看上的。」
「母親…」江念吟苦笑一聲,「會有的。」
此時,江璟路過,嘴角輕抿,他的被褥借出去了,他跟父親一起睡,母親和小妹。
他指尖輕捻,嗯,是啊,他們這種流民,無論怎麼做都不會有人看上的。
看上了,也會被拋棄。
「呵。」
——
陳家村。
秋里,鄉下的蚊子格外多。
呂氏等不到人,著急地問:「都這麼晚了,久酥還沒有回來嗎?是不是出事了?不行,我得去找找。」
陳武嗤笑。
「娘,你本來就是瞎子,怎麼找,到時候你沒了,我還得去找你。」他伸了伸懶腰,「行了,都回去吧,死外面了正好剩口飯。」
孫梅氣得牙痒痒,她跟在男人後面,罵道。
「這小賤蹄子難不成知道我今天找她?我可是答應了人家齊掌柜,兩天內必須把她帶去,銀子我都花了一兩了!」
陳武從她手裡搶來了二兩銀子,「別想了,說不定在外面跟男人鬼混呢,等哪天讓我抓住姦夫是誰,非要狠狠敲幾個銀子,天底下哪有白睡的。」
孫梅笑著點頭,手拍在男人身上,夸道。
「還得是你啊,反正陳兆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找個上門女婿,當免費苦力,養咱家也不是不行。」
越想越靠譜。
等抽空,就說服呂氏給久酥張羅一門婚事。
這一晚,久酥睡得不好,雜草叢生,蟲鳴聲此起彼伏,被褥還扎人,想起江家的遭遇,不免有些困惑。
流放之人,大多都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