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威脅我?」閆涵有些惱怒地解開了西裝的紐扣,拿起無線聽筒往落地玻璃處走去。
高層大樓的視野開闊,也有幾分空蕩蕩的高處不勝寒之感。閆涵冷冷一笑,沒有一絲懼怕,也沒有一絲猶疑:「你們要玩什麼把戲,你們自己去玩。」
邵遷聽出了閆涵的不耐煩,呼吸聲明顯急促了幾分:「老彭被抓走了,你以為你可以逃得過嗎?」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做了什麼都和我無關。」電話中不知對方的情況和底細,閆涵說話仍舊滴水不漏:「邵遷,我很早就提醒過你,我們是做合法生意的人。你要搞清楚,出了什麼事,我保不住你。」
「你狠!」邵遷氣急敗壞,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半晌只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閆涵知道邵遷被激怒,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他冷冷地對邵遷說著:「對了,告訴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不見他,是因為他不配。」
電話被掛斷,邵遷對著坐在一旁的沈巡氣惱地摔了電話:「按你要求打過電話了。你看,和我說得一樣。」
沈巡敢單槍匹馬來找邵遷,自是有多重的準備。他不怕邵遷發怒,也沒有再和邵遷說話,只是坐在邵遷的辦公室里,自顧自點燃了一支香菸。裊裊的青煙在沈巡面前繚繞,沈巡面色冷峻,沉默得如同一尊蠟像。
「他不會見你。」邵遷皺了皺眉頭,說話的口氣中帶著多年的恨意:「你不了解閆涵,當年他為了上位,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放棄了。在奪了自己女人的男人手下謀生,什麼叫忍辱負重?你能做到這樣嗎?」
邵遷冷冷一笑,眼神是那麼輕蔑:「但是,他能。」
……
當年於素雲在閆涵和邵遷之間選擇了閆涵,邵遷沒有一句埋怨,也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只是無怨無悔地跟著閆涵,默默守護著於素雲。後來於素雲被人所奪,邵遷恨閆涵不將於素雲奪回來,才徹底與他交惡。
在邵遷眼裡,閆涵今日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於素雲的血淚犧牲之上。於素雲去世後,邵遷被周叔勸回來,卻再也不能和閆涵保持以前的兄弟關係。
這許多年來,邵遷的存在總是在提醒著閆涵,他對不起於素雲,他欠了於素雲一生。像一個無法掙脫的可怕夢魘,閆涵從來不曾從過去里走出來。正因為這份歉意,他一直在容忍著邵遷的種種挑釁。
晚上很晚才處理完公司的事。周叔來接他回家。坐在豪華而寬敞的轎車裡,閆涵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
「周叔,我是不是錯了?」這是近年來閆涵第二次問周叔這樣的問題。
金錢、地位、女人,他一樣都不缺,可實際上,他什麼都沒有。
「邵遷的事,你已經仁至義盡,如果他一意孤行,就放手吧。」公司的一切周叔都很清楚,也知道閆涵的困擾。思及過去種種,周叔只是輕輕嘆息。
閆涵沒有順著周叔的話說下去,只是自顧自回想著這一生每一次重要的決定<="l">。
「年輕的時候野心勃勃,就想發財,想被人看得起,所有阻礙我做出一番事業的人和事,都被我放棄了。如今想想,原來我想要的根本不是這些。」閆涵疲憊地閉上眼睛,靠在真皮椅背上,安靜了一會兒,再說話,聲音有些哽咽:「當年那個孩子,如果生下來,現在也有二十幾歲了。」
「只要您想,還是會有孩子的。」
「是嗎?」閆涵自嘲一笑:「駱十佳懷孕了,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周叔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覺抓緊了一些。
「閆先生,別做會後悔的事。」
「我知道。」閆涵睜開眼,看向車窗外,看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風景不斷後退:「可是很多事,已經由不得我做選擇了。」
……
***
駱十佳安安靜靜地坐在寬敞的書房裡,一直沒有做聲。書房是閆涵的空間,裝修風格偏中式,整屋的黃花梨家具,很多都是閆涵謀來的古董,放在一起倒還是很和諧,盡顯貴氣。
雖然始終挺直了背脊表現得不為所動,實際上駱十佳心裡也沒什麼底,根本不知道閆涵叫她來是準備做什麼。